催泪韩国电影《温暖的告别》,死亡让生命更有意义

最近上映的韩国电影都好催泪,之前的《七号房的礼物》〔Miracle in Cell No. 7〕真的是让我哭到不行,接着又来了一部《温暖的告别》,也是摆明就要催泪的电影。我知道很多人对韩国有成见,我也确实认识单单就因为是韩国电影而特别不去看的电影迷,但我是觉得不需要因为对韩国的一些不满就完全抹煞了韩国的一切,这样只是失去了看到一些好电影的机会而已。

《温暖的告别》和《七号房的礼物》的催泪感觉不太一样,《七号房的礼物》是真的靠演技,弱智爸爸和可爱女孩都演得非常非常真切,演到他们一个拥抱都你心好痛,完全靠角色撑起来的。《温暖的告别》则是一种…“情境本来就是催泪”的电影,看过故事简介应该就知道为什么非哭不可吧?当题材是放在安宁病房时,必然会碰到许多的生离死别,这本来就是人生中最催泪的时刻之一,整片都在这环境中进行时,要不哭也难吧?

其实我刚开始没有很喜欢《温暖的告别》的,我已经过了喜欢偶像团体的年纪,主角是韩国偶像团体的主唱李洪基,在片中也是饰演一个偶像,也不是我的菜,加上一开始的设定十分有骄纵的味道,很不讨我喜,然后去看的是特映不是媒体试片,所以现场许多迷这种偶像的小女生,一点点我不觉得好笑偶像笑点她们就开始发情,坦白说电影的前半小时我是有点坐立难安的。

不过《温暖的告别》的设定本来就是让一个有点难搞的偶像歌手去做社区服务,然后在这个和末期病人相处的过程中有所成长的电影,所以一开始让人不喜欢应该是正常的吧。比较重要的是开始了解这个地方、这些病人之后的情况。

我也必须要承认,《温暖的告别》的过程有点“太设计”,摆明就是要催泪,不像《七号房的礼物》来得自然,所谓的太设计,就是每当有重要对话的时候,主角或重要角色就会刚好在门外听到,履试不爽;然后主角就刚刚好因为行程的关系被迫一定要去帮这个乐团,时间也都算得非常准,还有后续发生的一些事(是梗,所以不在这里说出来)细节都是安排好好的,以达到最催泪效果。

虽然如此刻意,但我还是跟着哭得乱七八糟…因为我觉得大家不需要把焦点一直放在“怎么又这么巧”的理智思考上,重点是这些巧合篇排所要呈现出来的人心,这部分是很真实且每个人都很有机会经历到的。大众化的电影免不了要这样“明白呈现”,因为若奢望观众能自己去发掘体会,通常结果是很多人睡着,用“人工”一点的方式或许不那么像真实事件,但讯息就能够明确传达。

而我觉得,《温暖的告别》想要传达的这些讯息,是很值得思考的,所以看到电影后半,我也不在乎人工不人工了,我在乎的是这些事件发生时,这些角色的心情与感受,这部分是非常真实的!若你也能够把自己的焦点放移到这里来,那很有可能也会跟我一样看完之后感触良多。

《温暖的告别》谈了很多的东西,包括…比如,若知道没救了,是否要放弃治疗,好好享受最后的日子?还是说能做的就要尽量做,多撑一天也是一天,难说会不会有奇迹发生?身为家属和病人的立场是否会不同,有时候家属是否会有自私不愿放手的想法,而苦了病人?

但不论如何,不论撑久或撑不久,人终究会有离开的一天,《温暖的告别》也谈了很多很多的不舍,有必须要丢下未成年孩子就先离开的妈妈,想用最后的日子留下一些东西给孩子;有觉得自己还没有好好尽到父亲责任的人父,努力想为女儿存大学学费;有小小年纪都还没有体验多少人生就得离开的女孩,想在最后的时间做自己喜欢、让自己快乐的事情,也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够不要因为她而痛苦难过…

我们都知道生命有一天会结束,但我们都不认为会是明天。可是对这些重症病人而言,只能期望不是明天。在死亡面人,人人平等,身份地位学历等等这些都不再重要了。那么,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?

《温暖的告别》是部很正面的片子,在这些人人生的最后,他们只是想做让他们快乐的事、想完成一些心愿、也想为医院尽一份心力。虽然他们的身体状况会让他们很挫折,重要的是那份心意。其实这些人的故事都算得上是“可怜”的,但电影并没有要把他们拍得很可怜,反而都拍他们乐观、好强的一面,只是从很多小地方,还是会看到他们的痛,也正因如此,更让人心酸。

其实到后来,那巧合不巧合的人工设计问题早就被我抛到脑后了,因为这题材是非常切身的,如果你曾经经历过和你爱的人、爱你的人离别的话…。

《温暖的告别》并不是《一路玩到挂》〔The Bucket List〕这种享受人生的方式,这些小人物可能没有那么多的钱、或是没有那么多的愿望。他们想要的,可能只是一根烟、可能只是多一个拥抱,但快乐可能就是来自这么小的地方。

主角的心境转变上,并没有设计很复杂,《温暖的告别》给了他一些过去阴影,刚好跟他碰到的事情连结,但又是因为本来就是让人难过的事情,所以还是跟着一直掉眼泪。

我自己的感觉是这样,《温暖的告别》比较事件与故事导向,虽然角色特质很鲜明,但也因为太鲜明所以没那么真实(比较单面向,单一特质放大),反而是事件迫使他们展现出真实的人心,所以不论你跟角色是否有连结,是否能认同,发生的事件仍然可以让你哭个彻底。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子的啦,毕竟每个事件都是生离死别的,感染力都很强,不像一般电影可能一整部片到最后才生离死别一次,《温暖的告别》是常常发生,却也都是不同的情境不同的故事所以不会说这次哭完下次就不哭,该哭的还是每次都要哭…。

但《温暖的告别》也不光是让你很难过,且一直掉泪的电影,如前面所提的,这些人其实都很正面,他们最有资格怨天尤人的,却选择微笑面对每个人,互相鼓励。人是会互相影响的,玩音乐对他们来说不光是玩音乐而已,也是一种…解放、享受、与分享。同样的歌词,被这些生命已经走到尽头的人唱起来,却特别有生命力,很矛盾吗?或许人生就是这么矛盾,谁不知道要珍惜?但没有到快失去之前,大部分的人就是不会珍惜。

也许,因为死亡的存在,才让生命变得更可贵。若人都不会死,人会如何看待生命呢?这我无法想像,最近朋友借了我一本书,“爱因斯坦的梦”,用一些梦境的方式来探讨时间的感受与观念,相当有趣。同样的时间,在不同的情境、不同的人身上,感觉起来也不一样长。我只觉得,虽然《温暖的告别》中的角色们都走上了人生的最后阶段,他们仍用心去活着、去爱每一刻,这样可能实质上无法延长他们的寿命,但却能够让最后这些日子感觉特别长、特别长。

我也很喜欢片末,主角与许多人的合照。很多很多后来的故事,《温暖的告别》都没有说,只是丢出一张又一张的照片给我们看,可是,看到照片中大家充满阳光的真切笑容,即使根本不认识这些只出现一秒的人物,竟然也又鼻酸了…因为通过这部韩国电影,让我们已经了解了这样子的笑容背后多少的辛酸、勇气、坚强、与接受。

虽然《温暖的告别》这部韩国电影不尽完美,但我喜欢它的故事、喜欢它的题材、喜欢它的正面意义、也喜欢它带给观众的思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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